文/谭文革
怕冷的人不喜爱冬天,觉得冬天天寒地冻,甚至冰天雪地,人很不舒服。而我却不这么看,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归根结底是应该适应自然环境的,按自然规律办事,所以,我不仅不讨厌冬天,而且确实有点喜爱。
我特别喜爱的冬天应是,早上和上午的草地上,有厚厚的白霜,而上午和下午,蓝蓝的天上没有一朵白云,灿烂的阳光洒满大地,这样的冬天真是好极了,有一丝微风也罢,没有一丝微风也罢,在如此美妙的天气里,人真的很舒爽。
早晨的草地上有白霜,说明昨天夜里的温度已低于零度,这样,人才能真正感受到冬天的严寒和冻感,要不然人们总说“冬日暖阳”,或说“这个冬天一点都不冷”,只有厚厚的白霜才能让人真切的体会到冬天的寒意。
当然,下雪的感觉让人的体会更深,但江南的冬天有点变暖,并不是年年都能看到下雪了,即使欣喜的看到了地上茫茫的白雪,但往往也是三两天最多四五天就融化了。
而白霜就不一样,它可以经常地有。有白霜的晚上,更能衬托冬天里被窝的温暖,因为被窝里暖和,而被窝外寒冷,所以,许多人有“恋床”的习惯。“恋床”的味道其实很美,人已经睡醒了,被窝却如此热乎,因而非常留恋,也很享受,真想多睡一会儿,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要想也只想快乐的事。
早晨草地上的白霜越厚越白,表明这一天的天气越好,太阳会越大,冬天的阳光会越灿烂,越温暖。早上刚起床,拉开窗帘,看到了外面地上的白霜,有时也能看到明媚的阳光,这时,虽然身上仍有点冷,但心里已充满暖暖的阳光了。
早上走进单位的大院,更能看到草地上厚厚的白霜,虽然脚和手确实还很冷,但暖暖的阳光斜照到身上,暖意顿时就来了。
上午九点或十点的光景,太阳慢慢升起来了,光线越来越强,太阳越来越灿烂了。此时如能去太阳下去走一走,有明媚的阳光,草地上还可以看到白霜,人真的爽歪歪了。如有心观察,还可看到地上的草叶上缀满了露珠,这些露珠由白霜融化而成,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晶莹的光芒。
中午和下午,就是冬天的阳光盛宴了。如约三五位好友来到向阳的小山坡,山坡上有厚厚的金黄草地,斜躺着晒太阳,自由的遐想,或什么都不想,或相互交流讨论一些有兴趣的话题,这样的浪漫,最廉价也最迷人。这种体会,我青少年时期常有,而现在却变成奢望了。
说到冬天的白霜和阳光,我想起小时候常目睹的大人的粉丝制作。那还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家乡农村有一种非常有名的土特产,即纯手工制作的红薯粉丝,这种粉丝很好吃,可其制作过程很复杂,尤其是对天气有苛刻的要求,两个最重要的条件就是,第二天必须有厚厚的白霜和灿烂的阳光。厚厚的白霜能让制作的粉丝不相互粘结,灿烂的阳光能让粉丝尽快晒干,以利收藏。
前一旬里,天总是下雨或有点阴沉,虽也寒冷,但白霜和阳光却久违了。今天一早,我看到单位草地上厚厚的白霜,煦暖而明媚的太阳晒在身上,感到舒服极了。心情愉悦,灵感闪动,于是我迅速写下了几行粗糙的文字,自我陶醉,怡然自乐。时年戊戌元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