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肖大笑
在我记忆里关于初中映像最深刻的一幅画面,就是在某个炎热的夏天,当时学校里叱咤风云的女孩子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她化着特浓的妆,烫着夸张的大波浪卷,一脸的不可一世,身边里里外外围着殷勤的小孩。
这对于一向虚荣的我,是一个冲击,又好像是一个点醒。
点醒我获得目光的办法,就是叛逆,让所有人头疼。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惹出了不少是非,甚至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孩子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就当我的轨道越来越偏远的时候,邹爸在操场上找到我,黄昏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以为他会对我失望,或者至少是指责,但他问我:“那群小孩有没有拿你怎么样?”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说:“你什么都别管了,我会帮你解决。”
他的鼻尖冒着汗。
我突然明白,在他的心里,我似乎永远是那一个不会惹事的三好学生,就算是犯了错误,也会及时更正。
他费尽力气把我从偏离的轨道拉入了正轨。
我确实是一个很幸运的人,因为在我成长的道路上总是有人指引我,告诉我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不正确的。
我想说的那些所谓改变我一生的东西,就是在“他们”的指引下,我一直学习的东西。
学习知识,学习做人。
偶尔从地方高中学校的旁街走过,看见很多穿着冬季校服还是瑟瑟发抖的学生,他们踩着雪,就好像回到自己高中在天还没有完全亮透,我迎着纷飞的大雪走在去往学校的道路上,眼睛因为缺少睡眠睁不开,每一天都盼望冬天快点结束,哪怕是在家里暖炉旁多呆上一分钟也会开心很久的日子。
可是也是在条街道旁的奶茶店里,还有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孩子,看起来不大的样子却娴熟地抽着烟,看什么都是满脸的不屑。
我问可乐:“她们或许知道自己的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吗?”
并不是嫌恶,也不是责怪,反而是理解,理解那些女孩子正在经历什么样子的迷茫,所以惋惜。
学习真的会改变我们的一生吗?我以前一直都不敢相信,觉得靠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还有一点天赋就足够过好这一生了,后来发现,小聪明和小小的天赋是不足以支撑我对付这世界里的不足和不公平的,它们只会让我们渐渐变得乏味,就像一块多次使用的抹布,越用越破烂。
很多人认为,在年轻时学习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学习的人都不够勇敢,因为他们不敢对抗。
然而,不是的,我清楚地知道我为我的成长付出过多大的代价,经历过什么样的苦痛,在每一个我想放弃的夜晚,我也羡慕那些围城之外的人,我痛恨过我的父母,痛恨他们对我的逼迫。我也对抗过,就想很多小孩那样,大哭大闹,离家出走,说尽难听的话。
但是现在的我并不觉得那些就是勇敢。
复读才是我这一辈子最引以为豪,并且觉得是最勇敢的一件事情。
高中三年里,我大多时候都在垫底,心态崩溃是常常会有的事情,为了倒数第一还是倒数第二嚎啕大哭,成绩让人心情起伏,但是成绩并不是我说的那些所谓改变一生的东西。我说的所谓学习,是在这个过程里,我结识了很多至今觉得优秀到无法代替的人,他们给予我的不仅仅是情感那么简单,还有很多生而为人的品性。
对我疼爱有加的王大姑娘,恰巧是在我成绩低谷里没有真正放弃我的人,无论是多么糟糕的成绩,她都告诉我方法,然后和我一起努力去克服缺点,除此之外,她还教给我许许多多做人处事的道理。
即使后来我也没有做成一个人见人爱的人,但是在不同的环境里,我可以游刃有余做好自己并且不用取悦他人。
学习从来都不是坐在教室里拿着高分那样简单,过程才是我认为最值得换取的东西。
而关于复读,我也曾问过自己,高考真的会改变我的一生吗?没有考取一个好大学真的是毁天灭地的一件事情吗?答案很明显:不是。考取一个好大学并不能给你一个一生的保障,它给的只是一个良好的平台,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至于改变一生,还得看你自己的选择。
但高考对于我们的意义是,提早告诉我们关于社会的规则,也告诉了我们长大成人的残酷性。它让我们更加坚强也更让我们知道要的究竟是什么。
高考对于大部分人是苦痛的,但也是具有希望的。当我反反复复在未知中歇斯底里,又反反复复站起来的时候,我才具备了我这一生应该有的经历。
所以很多人说,没有经历过高考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其实我更理解为,没有经历过苦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高考是一种经历的形式。
越长大越发现我们要学习的东西越宽阔,走离了学校,逃离了课堂,抱着自始自终谦卑的心态,才能把自己真正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而不只是口头上说说,指尖动动的矮子。
我当然知道,我们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定位不同,所以才会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学习只是把很多人分成了两条不同的轨道,并没有低劣和高尚之分,但是也没有时间长短之分,人生在世一辈子就是学习,而这漫漫长路里,坐在教室是最简单的开始。
那样或许人生,就会幸运一些吧。
后语
写完这篇文章大概是凌晨三点钟了,我一直睡不着,眼前反反复复是那个抽着烟的小女孩,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惋惜。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写不出内心的郁结,就睡不了觉,脑袋疯狂地运转措辞,想要表达地完美一点。
我太浅薄了,做不到。
我并不是想要批判谁,也并不是炫耀自己学习有多刻苦,学习有多好。我只是想要告诉大家我的成长经历和一些感悟,我自始至终觉得,我人生的幸运大部分都是学习带来的:认识了优秀的朋友;有了比同龄人稍宽广的眼界;现在的生活也是比较无忧和快乐。
这的的确确改变了我的一生。
客观主观因素都让我自己不止一次感到很幸运,想对寒冷天里还在学习的学生说“你辛苦了,会很值得的。”也想对厌恶学习的学生说:“早些回家,早些休息,早些起床学习吧,会很值得的。”
不知道对谁说,那就这样吧。
大喜火锅
愿走出人声鼎沸
依旧有人陪你
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