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卫华
窗外，雨在漱漱地下，屋檐水如珠帘，掉在地上，屋前屋后的土地上已有一个个水滴出来的小凹坑。
这天，是老妈的生日。姐妹们都回家聚在一起，老爸张罗了一桌好菜。准备吃饭前，老爸提醒老妈，要给你妈烧点纸。老妈顺从地拿来香、纸，我们几个姐妹则习惯地盛上三碗饭、摆上三双筷子，敬起爷爷奶奶。儿子与外甥女在房间里玩得天翻地覆，我走过去喊住他们，快来给老爷爷老奶奶敬香！小孩子们停住了吵闹，儿子更是拉上他姐姐的手，来到饭桌前，合手对着香作揖。老妈拿了几张纸钱给他们，他们高兴地拿着就往火里塞，好象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似的。
想起小时候，家里祭祖是很平常的事，每逢节日或家里的纪念日，家里便会烧上香，寄托对先辈的思念。上初中后，我们姐妹开始叛逆了，笑话老爸是个老古董，甚至有时故意唱反调，他用力喝叱，我们则拖拖拉拉，或噘嘴耍个性，常弄得他很恼火。
后来，在我参加工作那年，奶奶便因病辞世，几年后爷爷也去了。他们都可以说还没有享到我们几姐妹的福。我们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在他们去世后，再敬起爷爷奶奶来，自然是另一番感触。那时，常想起小时候的事，爷爷常常给我们讲故事，奶奶想尽办法给我们作好吃的，自己却舍不得尝一口。于是，边敬香，边学着老爸老妈的念叨：吃什么、什么，不要再省了……好象就在和他们说话一样。儿子与外甥女没见过他们，当然谈不上感情。但家里祭祖时，我却忍不住一定要带过他们，有时是想对他们进行感恩的教育，有时是想告诉他们家族的传统，有时是想要他们不忘本，更多时，什么都不想，就是要拉过他们来，拜一拜。
生命中的记忆，什么时候已成为一个浅浅的凹印？原来，爱如屋檐水，一代代传承，就是一直这么一点点滴下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