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谭 文 革
年轻时，我读《诗经·蒹葭》：“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对诗中的爱情故事，我并无多大兴趣，而对湄水之畔的青青芦苇和丰茂的水草却特别的喜爱，我常常会展开思想的翅膀，联想得最多的就是家乡的涟水河。
涟水河是我家乡的母亲河。老家的右前方是一片宽阔的田野，田野中流淌着一条蜿蜒的小河，这条河就是涟水河了。我家在离河不远的山脚下。前面有清清的河，屋后有青青的山，这地方真是一个好地方。
生长和生活在如此美丽的地方，我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当然是幸福的、快乐的。这青山，这绿水，这田野，就成了我和小伙伴们儿时的乐园。
我生性爱水，小时候最喜爱的地方就是涟水河畔了。春天，我去涟水河畔放牛、割草，或扯野菜；夏天，我去涟水河里游泳、戏水，或去河里钓鱼、捉沙鳅等；秋天，我也常去游泳或去河畔玩水；冬天，我常去河畔放牛、放羊，也爱去河边走走。
涟水河的水较深，两边的河岸较高有点陡，两岸大多是水田，也有少量菜地。水田或菜地离河的边沿还有好几米的空地，空地上全是青草。河两边的草地沿着河流延伸，大概有一两公里长，一眼望不到头。
涟水河畔，一年四季，绿草萋萋。这里既是我和小伙伴们的乐园，也是牛羊们的乐园。小时候，家里养了牛和羊，我经常牵着水牛或赶着羊群来到河畔吃草，水草茂盛、青嫩，牛羊吃得津津有味，长得很肥壮。
如果是炎热的夏天，水牛经常要下河游泳，如河的对岸也有水牛时，它常会挣脱牛绳下河游去对岸，对岸的水田多。破坏庄稼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我立即脱下裤叉下河，左手将衣裤举过头顶，右手和两脚划水，游向对岸，上岸后立即将水牛控制住。
涟水河畔较大的草坪有两块，一块在下游的磨石桥坝的桥头，一块在上游不远的磨石垅里。磨石垅的那块草地较大，沿着河岸向河里倾斜，草坪与河面的接触带是一片很大的鹅卵石。
磨石垅的这块草坪真是个好地方，绿草苍苍，特别丰美。把牛羊丢在草坪里，我们基本不要管事，可以尽兴的玩。我们可以打水漂，可捉小鱼，可下水游泳，可翻跟斗，可打耍架，也可以斜躺着晒太阳并自由遐想。当我们玩了够时，牛羊也吃饱了。夕阳醉美之时，我和小伙伴们赶着牛羊回家，一路上常有我们的歌声。
读高中时，我很喜爱歌曲《外婆的澎湖湾》，每当听到“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等词曲时，我总会想到无边无际的大海，那时，我还未曾见过真正的大海，于是我又想到了涟水河畔磨石垅满是鹅卵石的大沙滩。在这里，有阳光、沙滩，虽无海浪但有水波、河浪，虽无仙人掌，但有青青的水草……
春天来了，涟水河畔，绿草萋萋。只是，我很久未去河畔走走了，不知是否还美丽如昔？
（写于2018年3月24日）